经典MBA案例——红旗车故事


超过1万亿人民币的贷款授信额度让中国一汽集团忽然被聚焦,引起了很多人探究这家公司的兴趣,我也不例外。在写完《救无可救》之后,面对手头上搜集到的关于一汽集团的资料,作为前德国机械公司的总经理,实在有太多的话要说,所以有了这篇从经济学角度看一汽集团的文章,从中,我们可以学到太多的东西。
我们还是从这张发表在一汽集团官网上的图表说起,在《救无可救》一文中我分析了车销量和营业收入的具体构成,以及为何没有利润指数的原因。这里老傅要分析的是第一张表,关于一汽集团的品牌价值。

从图表上我们可以看到,一汽集团的品牌价值在2009年到2018年十年时间里从600多亿人民币上升到2700多亿人民币,翻了四倍多。
老傅不知道这个价值是怎么算出来的,也不知道是哪家公司算出来的。因为品牌价值是个很抽象的东西,每家评估公司做出的评价都不一样,比如说,2011年欧洲品牌研究所(European Brand Institute)认为苹果的品牌价值最高,可口可乐第二;但英国品牌研究公司(Brand Finance)却认为谷歌第一,苹果第二。但是,不管怎么算,能上榜前100名的,绝对都是国际上鼎鼎大名的公司,当然这些公司都提供非常好的产品,世界上很多人都喜欢它们提供的产品。
2018525日,福布斯宣布,苹果的当前品牌价值最高,达到1828亿美元。从第一到第十名分别是:苹果、谷歌、微软、脸书、亚马逊、可口可乐、三星、迪士尼、丰田、AT&T。第十名的AT&T价值419亿美元,第九名的丰田品牌价值是447亿美金。
按照一美金兑换7人民币(高于目前汇率),丰田的品牌价值是3129亿人民币,比一汽集团的品牌价值不过才多了大约400亿人民币。丰田车我们走到世界上哪里都看得到,还记得丰田的一句广告语吗,“有路就有丰田车”,真得很牛。而一汽集团的车,除了中国人知道,很难在国外找到踪影。当然,我在瓦努阿图还真看到了一汽集团生产的红旗牌桥车,不过是中国政府捐赠给瓦努阿图政府的。数量很少,也没有专修店(这个故事我们以后再说)。显然,与丰田车在世界上的影响力相比,一汽集团的品牌可以说是微不足道,在《救无可救》一文中我也分析了,一汽集团95%以上的利润还是靠着分别与德国大众公司和日本丰田公司合资生产车得来的,这里品牌价值却与丰田差不太多,显然是不合理的。
现在世界上大约有200个国家和地区,丰田是有国际影响的品牌,而一汽集团只有在中国有影响力。将丰田的品牌价值3129亿人民币除以200,一汽集团在品牌价值是15.645亿。可能一汽集团的人会说不公,因为中国的人数多,一汽集团的车在中国销售就行了,靠内需嘛。那没问题,我们就按人口比例算。现在世界人口大约是75亿,中国人口13.8亿,中国人口占了世界人口的18%。我们用18%乘以丰田在世界上的品牌价值3129亿人民币,得出的数字是563.22亿人民币。也就是说,红旗车的品牌价值最多应该是563亿人民币,前提是一汽集团生产的车在中国与丰田车生产的车一样有名。
只要不是发疯的中国人,都会承认这个前提是个梦话。在中国,到处可以看到丰田系列的车,也比较方便那些爱砸日本车的爱国青年。要是你想砸一汽集团生产的车,还真不容易找到。从这一点来说,老傅推荐大家购买一汽集团生产的车,比较不容易被砸。
一汽集团生产过什么车呢?老傅这个年龄(本人54岁)的人大概会想到红旗轿车和解放卡车。这两款车都号称是中国第一个自主品牌,在五十、六十、七十年代非常有名,因为那时中国只有一汽集团一家生产汽车。后来在上海能生产上海牌轿车(上汽集团前身生产),第二汽车集团可以生产东风牌卡车(现在的东风集团)。红旗牌轿车主要是用于中央领导用车和国宾接待,所以在六十年代到七十年代中的出境率特别高,对生长在那个时代的人来说印象比较深,解放牌大卡车也同样,因为大家能看到的卡车就只有这一款。
七十年代中期,有了东风卡车,解放牌卡车不再是唯一。再后来,改革开放,引进了很多外国车,1981年红旗车也被停产。从1965年正式投产到1981年,红旗车统共生产了37
种不同规格1520台。呵呵,反正都是为领导服务,效率不效率就不管了。
一汽集团生产的车很少为新生代所知。可以说,八十年代以后出生的人对红旗车也好,解放牌车也好,所知甚少,留恋就更谈不上了。
1981年到1996年之间,除了给领导提供特殊用途车以外,就轿车方面一汽没啥事,期间解放牌车也往重型卡车方面发展。但一汽活得很滋润,因为世界上著名车企都想进入中国市场。但中国政府规定外国车企不允许独立设厂,必须与中国的车企合资,而且中国车企还必须是占大股。这样就有了一汽大众,上海大众,一汽丰田,广州本田,东风本田等等合资企业。靠着与外国车企合作,国内的各大国营车企都赚得盆满钵满,用通俗的话来说就是躺着挣钱。举个例子,1983年上海汽车制造厂(上汽集团的前身)引进德国早已停产的桑塔纳轿车,售价人民币20万左右,极为畅销。当时,我的同学高中毕业做学徒工,每月收入18元人民币,我1985年大学毕业,每月工资48元。与此相对,前些年桑塔纳停产前售价基本在十万人民币左右,还是在中国剧烈通货膨胀之后。一增一减之间,我们可以看到在八十年代和九十年代以一汽集团为代表的国营车企挣了多少钱。当然,与他们合资的德国人,日本人也赚了不少,但由于合资厂里中方占大股,一汽和上汽这样的国企拿得还是大头。所以在2017年一汽集团尽管除去没有外资竞争的重卡市场以外,所有自由品牌车型都亏得一塌糊涂,到年终还有近200亿的利润。详情我在《救不可救》一文都写了,大家在我的新浪微博@欧仕影视文化和微信朋友圈找来阅读就是。
1996年,一汽集团将德国奥迪100的底盘,外壳,内饰加上美国克莱斯勒488的发动机,再换上红旗商标,这就是红旗CA7220。要知道,从汽车发动机的角度说,美国产的实际要比德国的差很多,之所以一汽要用美国的发动机装在奥迪100里,是因为之前一汽集团早已买下了美国克莱斯勒488发动机的生产线。


             这张是奥迪100

             这张是红旗CA7220
我在网上查CA7220红旗(俗称小红旗)的销售量和售价一直查不到。只有一个官方消息,说1997年底,一汽已生产了轿车123294辆,其中奥迪轿车为95502辆,CA7220轿车为27792辆。总销售额达到311亿元,实现利润66亿元。据此,有人说CA7220销售了27千辆,老傅表示怀疑,因为生产量不等于销售量,尤其是一汽这个习惯计划经济管理的企业,而且还不差钱,很可能是先生产,后销售,至于销了多少不重要,反正奥迪的利润在那顶着。
小红旗的价格我只查到了在1998年,一汽对CA7220进行了改进,增加了ABS、气囊、助力转向、中控锁等,当然也换了国产的发动机,价格在22.8万人民币,由此推算CA7220小红旗的售价应该也在20万人民币左右。
1998年一汽还推出了CA7460,俗称大红旗,客户指向官方高级用车,这次直接复制了福特旗下的林肯城市型车,除了将林肯的标识换成红旗以外,基本什么都没变。定价68万。结果,很惨,据说连年销售量100台的任务都达不到。图我就不上了,大家根据我的描述上网查查就一目了然了。
中间一汽还推出了不同的红旗车型,基本都是在奥迪的基础上拼拼凑凑,价格很高,销售很少。
到了2005 一汽改变了思路,不抄德国人的车,改抄日本人的车。红旗的车代号为HQ3,中文名叫红旗盛世,被抄日本车是皇冠MAJESTA

            这是皇冠MAJESTA

                                      这是红旗盛世HQ3
 这款车2006年在西柏坡正式推出上市。说实话,老傅查到这则消息时很愕然,这搞得什么鬼,到一个靠近太行山的小村庄去搞首发仪式,在全球车企里可能是独一份了。转念一想,2006年是胡温当政期,胡同志上任伊始首先就到了西柏坡。很显然,一汽集团知道讨领导欢心的窍门。不过,问题是领导可以指挥财政部,但指挥不了市场。

上面是我在汽车之家找到的资料。我们可以看到,1998年整个红旗系列销售不过15000,到2003年是最高点,25000台。从2004从下坡路,到2007年已低于5000台。2008年更惨,全系销量已经不足500台。
因为有合资厂的利润养着,一汽集团倒也不愁吃喝。领导的检阅用车也还都是一汽生产的。到了2013年,一汽集团带来了L5H3两个类型的车型,准备由它们来实行“红旗复兴”。
L5是豪华领导用车,价格在500万以上,据说至今卖出的不超过50辆。
H7一共有2.0T/3.0L两种排量五款车型,售价区间为29.98万元-47.98万元。号称要向奥迪A6L、丰田皇冠等中大型轿车发出挑战。但H7本身还是基于日本皇冠平台开发的,看上去和皇冠长得差不多。
当然,这个挑战还是铩羽而归,在《救不可救》一文中我已经给了大家数据,每年的销售量都是在几千台晃荡,生产能力的20%都满足不了,拖累得一汽集团的上市公司一汽轿车叫苦不迭,最后直接甩回给了集团。
20179月,一汽集团重新推出H7新款,对外观和内饰进行了调整,共推出6款车型,售价区间为24.98-47.98万元。
201818日晚,一汽红旗品牌战略发布会在北京人民大会堂举行,一汽红旗发布了包括全新品牌规划、设计语言、产品系列等在内的诸多内容。一汽集团的董事长,党委书记徐留平说,一汽集团要将红旗打造成中国第一、世界著名的新高尚品牌。具体来说,将力争实现2020年销量10万台,2025年销量30万台、2035年销量50万台的目标。
20184月红旗H5上市,定价在15万到20万之间。由于H5的价格降到了20万以下,所以5月份红旗车销售量从前四个月在几百台徘徊一下飙升到了2906,将近三千辆,6月销售3003台,7月销售3030辆。8月份3301辆。9月份2974辆。其中70%以上是H5的销售量。
于此同时,全国的汽车销售量因为经济下行的的原因并有太大长幅,有些月份甚至还有下降,可以说,红旗车的成绩还是很抢眼的。红旗车能否在年底达到3万台的指标,还需要一汽集团的很大努力。当然,网上也有消息说,红旗的经销商被要求压货,供应商也被要求买货,甚至员工也被要求买车。还有说解放重卡的经销商也被要求拿货。因为折扣不一,拿车价格不一,市场价格比较混乱,有开了不到100公里的车已经进入二手车市场,有些车里有些部件连包装都没有拆。
老傅在网上还查到,红旗H5也是基于马自达阿特兹型车平台打造,在车身尺寸上两者也是非常相近。又是一款仿照车。还有文章说到H5 的广告不但视频模仿宝马M2,连音乐也一样。我没有再去查证,大家可以自己去比较。
H5能不能完成红旗复兴的理想呢?说什么不重要,在起飞期加重经销商、供货商的负担也可以说过去,有难同担嘛,甚至说,模仿也不是什么多丢人的事,但你要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不要永远在模仿,甚至说难听点永远在剽窃,尤其是你还花了那么多的钱。
至于一汽集团在寻求红旗复兴的道路化了多少钱,有几个说法,一汽集团的高层对外宣称花了500亿人民币。另外的说法是仅仅在H7上面就化了150多亿人民币。
光看数字不是行业里的人谁也没概念。我们找出别的车企比较一下就好了。2016年,在中国的车企里,上海汽车集团投入研发的费用最高,94.09亿元。其次是比亚迪汽车和长城汽车,2016年在研发上的支出分别为45.22亿元和31.80亿元。我再查了下汽车行业研发一款新车的平均花费,大约从2亿到20亿不等。上海通用一款新车型大约在14.7亿元。自2006年起,华晨已累计投资超过20亿元,继而扩大研发团队并先后开发了多达27款新车。看清楚咯,华晨化了20亿研究出了27款新车。
好了,说到这里老傅也不想说了,难怪一汽集团会出现集体贪腐事件,2015年,董事长徐建一被拿下。我想,这么有钱的国营企业,花了那么多钱还在模仿的企业可不敢再往深里查,否则,是不是有足够人手上班都是个问题了。也难怪海南都是东北人买房,英国的大叔也认为在中国就东北人最有钱。
一款车型,能不能持续在市场叫好,有广告宣传的问题,但最重要的还是取决于它本身的质量。红旗车说是挑战奥迪、皇冠等世界著名车型,但它本身所用的技术实在不敢恭维。老傅不太懂汽车,不过因为开车年头久了,再加上做过机械行业,对汽车也知道点皮毛。现在红旗上市的H5H7型车,2.0升排量以及以下的发动机都是用铸铁做机身,只有3.0排量的发动机才是全铝,价格要在32万左右。
老傅在2007年买的别克君越的2.4排量发动机就已经是全铝的发动机。别克君越在2007年普通配置23万,顶配也不过28万。
就从这一点上我们可以看出,这红旗生产商在生产汽车的过程中也是能省就省,性能和价格比还没有合资厂十年前的产品好。
在网上看到一则红旗H7混合动力车的召回通告,原因是因为零件供应商生产的原因,发动机燃油喷射泵有渗漏燃油风险,极端情况下,可能导致车辆自燃。
我在做机械公司的老总时,与各式各样的供应商打过交道,知道各种原材料的千差万别。中国产的螺丝螺母,一毛钱可以买几个(2005年左右的价钱),国外进口的反向扭力螺丝螺母可以几百块钱一个。一副一出四的模具,用国产钢做只要几千块钱,同样一出四的模具,用进口钢做,要几万块钱。供应商只要与采购者稍微沟通下,中间的利润就很大。再加上中国企业的员工本身对质量要求不高,企业也会通过降低材料标准来控制成本,而且还有一个大问题是,有些材料你根本在中国找不到合格的供应商,有时候不得不降低要求。几者相加,中国产品的质量就很难得到保证。尤其是像汽车这样的需要几千个、上万个零部件组成的产品,你要做成像李书福所说的四个轮子加两排沙发很容易,你要做成宝马奔驰那样每辆车都是高品质的车就很不容易,这绝对不是一个企业的事,而是整个工业体系的事。
类似前面造成红旗车召回的燃油喷射泵渗油事件,可能是制作的问题,也可能是制作油泵材料的问题。材料问题不过关好理解,制作问题可能是操作问题,也可能是制作油泵时的工具有问题,这工具的问题又涉及材料和加工精度的问题。所以,所有工业产品问题归根结底的症结就是材料和人员培训问题。
人员培训需要大的资金长时间投入,很显然这不是小企业能做到的事,本应该是国家或大型企业应该干的事。至于基础材料研究,比如钢材,化工原料等等都应当由各个行业的大企业投资研究。在市场经济国家里基础材料研究基本上都是大企业出资联合科研单位或大学完成。而在中国,各个行业的大企业,尤其是实业所需要的原材料都是由国企控制的。这些企业的负责人和官员一样,总是希望尽快出成果,对任何长期的投资都不感兴趣,有哪个官员会去干自己栽树,后人乘凉的傻事,反正这个企业也不是他家的,犯不着为今后的事操心,倒是现在成绩上不去,职务就会被免掉,啥都没有了。
所以中国的原材料研究与技术人员的水平就会一直在低水平上徘徊,做点门面上的活还行,但仔细观看或长时间考验就要露马脚。原来老傅说过中国做不出圆珠笔芯,做不出罐头用的马口铁都是这个原因。
具体到一汽集团,作为国家最大的国营车企之一,拿着国家大把的投资,本来最应该进行汽车行业的最基础车型设计,包括底盘,传动,发动机,外壳等等。就是从1978年算起,到现在也有整整40年了,如果从头就按照这个思路培养人才,不急于求成,也不至于到了现在还在模仿人家的车型、发动机等等。看看1978年以来红旗车走过的路程,模仿完这个模仿那个,就从来没有静下心来下功夫研究一款自己的车型,根源就是每届领导都想尽快在自己的的任期内出成效,没有领导去做长期投资的傻事。

哦,忘了说了,其实最早的红旗车就是模仿的,模仿原型是一款法国的品牌。
红旗牌轿车最早叫东风汽车。
所以说,一汽集团要用红旗车去PK奥迪,皇冠的话都是哄哄不懂行的大领导的,中国的汽车市场真要放开,关税降下来,所有的中国车企都要玩完,哪有可能发生什么吉利吞并沃尔沃,买奔驰股份的事。
当然也有可能一汽的领导也不懂行,被他的技术人员给哄了,这世界,啥都可能发生。
谈完质量问题,接下来老傅给大家说说一汽集团在定位上出了什么问题。
一个企业,如果不能将自己的产品准确定位,那么它的整个营销政策就会跑错方向,最后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却发现失败了。
我们前面已经说过,红旗的品牌价值并没有那么高。可能像老傅这样六十年代生的人对红旗比较熟悉,最多还有七十年生的人也比较熟悉,八十年代生的人对红旗车不会有特殊的感情。
在红旗H5推出之前,也就是在20184月以前,一汽集团首先将红旗车定位在领导配车,在九十年代红旗车甚至成为厅局级干部的指定用车。但是,领导同志也不是傻子,在合资奥迪和拼凑版仿奥迪之间,领导们肯定会选奥迪啊。当初红旗被停产,就是因为质量差,领导不满意,现在领导有了更好的选择,为什么要选质量更差的,这没道理啊。文革前和文革中是没得选,现在有得选了,红旗当然要落选。这一汽集团一厢情愿地认为红旗在广大领导干部眼中还是耀眼的T台美女,实际上红旗在领导的眼中不过是个上了年纪的村姑。
当老傅看到一汽集团为了推销自己的新车,曾经推出过给“公务员、警察、律师、记者、教师和医生这些购买人群赠送三万元油卡”活动,而其他顾客却不能享受这个优惠,不禁要笑了。这红旗车明显就是想将自己的车只卖给某些人而不卖给某些人群啊,做生意哪有这样做的,这么明显的歧视也能堂而皇之地摆出来,这在美国或欧洲说不定就要被告上法庭了。
到了2018年,红旗车又走向了另一个极端,居然想老少通吃。L5车五百万起,目标是亿万富翁。H7车二十多万到三十多万,目标是中产及中产以上的人。H5十来万,目标是普通家庭,年轻人。据说去年上任的一汽集团董事长徐留平发出豪言壮语,要让红旗车走进每个家庭。
老傅有时很惊讶中国企业家缺乏起码的品牌营销知识。你见到过宝马说要让穷学生也开得起宝马吗?即使大众车想做高端生意,它也独立创立了奥迪,以免与大众的廉价亲民车混在一起,虽然两者属于同一家公司。瑞士的高端手表可以有适合中产阶级的价格,但绝对不会有烂大街的便宜表,想做大众生意,就会弄一个新牌子,独立运营。红旗车这样混着做,基本是将高端车牺牲掉,主攻低端车市场了。
           红旗的概念车。
                          H5的各种颜色。
从红旗推出的概念车炫丽如皮条客汽车到H5的各种颜色,除了红旗标识以外我们已经看不到任何印象中的红旗该有的东西。而且,这个古板标识真的不太适合放在这种充满动律的车型上。
那为何不索性抛弃红旗标识,做一个全新的品牌呢?反正买H5的人偏年轻,对红旗根本没啥感情。
第一,不能,如前面所说,一汽集团的领导对品牌经营缺乏起码的知识。
第二,不想,开篇我就分析了其实红旗根本没有多少品牌价值,但一汽集团的领导宁愿深陷白日梦,也不想知道残酷的现实。
第三,不能。保留红旗,做大红旗也许是某些政治人物的愿望,紧靠政治也是一汽集团赖以生存的手段。大家可看看一汽的组织机构图。雄安办事处和北京办事处出于醒目的位置,雄安办事处甚至还在北京办事处前面。更好玩的是在雄安新区一汽集团还设立了红旗出行公司。我好奇地查了下上汽集团和东风集团的组织结构图,没有任何处于雄安的机构,也没有北京办事处,至少,这两家车企在北京或者在雄安的办事处(假设有)级别很低,没有在一汽集团的地位。联想到红旗HQ3甚至首发仪式都放在西柏坡,老傅可以想象得到,对于一汽集团的领导层来说,玩好政治比做好生意更重要。

所以,这次一汽集团能到一万亿以上的贷款授信额度,而别的汽车企业只能眼巴巴瞧着。傅子曰:

会玩政治,才是中国的生意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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