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我写了篇《白字时代》,对北大校长林建华在北大120年校庆致词中念了白字以后的道歉信做了评述,认为林建南的这封信根本不是什么道歉信而是在狡辩,我还同时告诉大家,频繁出现的大人物念白字现象不过是一帮缺乏基本素养的颟顸之人在统治中国的必然结果而已。
写完之后,还有些意犹未尽,有些话没有说完。
林校长在道歉信中说,他在少年的时候,家处只有几十户人家的农场,恰逢文革,没有什么书籍,只能读《毛主席选集》和一本作为干部培训教材的苏联社会主义教程,言下之意是说他没学过现在初中生都熟悉的名句:“燕雀安知鸿鹄之志”,所以他犯错是可以原谅的。
从林校长的叙述我可以判断出,他的父母亲是一家农场的干部,而且至少是中层干部,甚至是农场的头也说不定。之所以我敢这样说,是因为当时我家里也有这些书,而且我还记得那本干部培训教材名字是《苏联共产党(布尔什维克)简史》简称《联共(布)简史》。
那个时候,很多人家里都有《毛泽东选集》,但有《联共(布)简史》的人家不多,拥有这本书的人,多多少少都会有些官职。所以林校长家当时的境况相比别的人家应该是不错的,可以接触到当时时髦的信息。因为那时的农场都是国营的,就算林校长家没有收音机,农场也会有广播喇叭、《人民日报》,当时这些都是各个单位的标配,以保证北京的意图传达到全国各地。
我网上查了下,林校长出生于1955年,1966年文革开始时林校长是小学五年级。1966年到1968年全国学校全部关闭,1969年重新恢复学校教育,两年初中,两年高中,林校长应该是1972年高中毕业。林校长的履历上写着“1973年至1978年,任内蒙古扎赉特旗巴达尔胡农场中学教员”。那个时候,知识青年都要上山下乡,我的大姐也是这个时候下乡的,而林校长却能够在高中毕业直接到中学当老师,我只能说,他的父母亲的能量很大,所以前面推断他的父母可能是农场的头是成立的。就是不知道他父母所在的农场是不是就是他任教的农场。
记得当时官方大力宣传陈胜吴广起义的时间应在林彪事件以后,也就是在1972年以后,恰好在林校长当中学老师期间。我不可以想象一个中学教师不学习陈胜吴广的故事,看不到有关“燕雀安知鸿鹄之志”材料。那个时候,政治学习是各个单位最重要的任务,林校长作为一个中学老师敢不认真学习中央精神?我记得当时我作为小学生还要批林批孔,批判宋江的投降主义,那个时候陈胜吴广作为造反英雄可真是如日中天,他们的豪言壮语响遍中国大地,作为中学老师的林建华不知道实在是说不过去的。
从林校长致词的用词我们也可以看出,其实他对这句话还是很熟悉的,符合他们这代人的用词习惯。
从上面的分析我们可以看出,林校长说他因为幼年文化教育环境太差,没有接触过“鸿鹄”的说法是假的。从这里也可以看出他的不诚实。
我们通过常识和逻辑的交叉推理出林校长撒谎了,他应该是很早就知道“燕雀安知鸿鹄之志”这句名句的。
那么,为什么林校长又会念错一个他本应非常熟悉的名言呢?
很可能他从来就是将这个词念成“鸿浩”,而且从来没有人给他纠正过,从内蒙古到北京大学。
自从他从教授当上校长,从重庆大学、浙江大学直到北京大学,当然就更没有人会纠正他的读音了,谁叫人家上面有人,那么多浙大校友反对他出任浙大校长也没用,最后人家还当上了北大的校长,就是要气死你。本来也是,中国的大学校长也是官了,也得讲究忠诚,只要讲政治,念错字有什么关系?只要哄得上面的领导高兴,念白字就不是一个事。
在这种忠诚才是升官的第一要素的风气之下,才华,严谨就是个屁。比林校长大的官是这样,比如镇越侯、宽衣帝;比林校长小的官更是如此。大家可以看看这张图:
这种疏忽,肯定是一般的北大工作人员的失误,不过,校长在如此重要的演讲前都不预演一遍,工作人员粗心大意些又有什么了不起。俗话说,上梁不正下梁歪,有了满口谎言的校长,下面出什么幺蛾子都是正常的。反正,这些工作人员上面也有人,错就错了,你还能怎么地?
正因为白字时代比得是忠诚,才华、严谨必须靠边站,一切以领导的意图为意图,一切以领导的爱好为爱好,领导白字,下面也白字,领导粗俗,下面就比着说粗口,这也算白字时代的一大特征。
文革期间,耄将“不准放屁”写进诗里,然后中央广播电台的播音员字正腔圆的“不准放屁”就整天地在大陆上空飘荡。
现在“撸起袖子,甩开膀子,扑下身子,干出样子”这类口号又在各种会议、广告牌上出现。每次我看到这类口号就会吓一跳,因为我会想到小混混们街头互殴的镜头。
所以说,白字不可怕,白字后传才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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